时近冬至,盛京落了第一场雪。
薄薄的像盐粒子,落到地上顷刻便化了。
诏狱的地牢里不见天日,更见不到外头的雪,只显得更阴寒了几分。
地牢尽头的牢房燃着个红泥小炉,炭块发出微弱红光,一块半朽的长木临时搭做了桌子,桌上铺了简单的笔墨纸砚。
容衍一身单薄的素白长衫,端坐在这张桌子前写着什么。
这样的重罪之臣,要什么笔墨其实不合规矩,但刑狱司的方守谦是个好说话的,额外对他宽待了许多。
容衍也不愿多生是非,只是牢中枯寂,没什么可堪消磨的东西,他就这样日夜不休地写,写了也不会留,随手就投进了火炉里。
纸上的字,多半是年少时背过的经书,洒脱的句子,简洁地教人放下或者释怀。
但偶尔的,冒出一两句别的,却在与这些句子背道而驰。
看似矛盾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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